第二百三十章 虚无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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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非寻常的雾气或者黑暗，而是一种空间层面的扭曲与混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缓慢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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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发现自己的五指在视线中呈现出诡异的叠影，每个指节都似乎被分割在不同的空间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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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超越常理的空间错乱地带，无论是神识这种修行者最倚仗的感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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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自己千锤百炼的五感，都彻底失去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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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尝试扩散神识，却发现那些无形的精神触须一离体就如同泥牛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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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无法探测周边环境，甚至有种被这片诡异空间吞噬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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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视觉中物体的轮廓在不断扭曲变形，听觉中充斥着来自不同时空的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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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觉里交替出现腐烂与清香的矛盾气息，就连皮肤都感受不到正常的气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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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感官输入都变得不可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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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变成了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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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确地说，是比瞎子还要更加没有方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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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真正的盲人还能依靠其他感官和空间记忆来定位，而在这里，任何对位置的判断都变得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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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尝试着在心中构建一张简单的方位图，却惊恐地发现连“前”与“后”这样的基本概念都在脑中不断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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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记得自己正面朝船首，但下一刻又觉得可能正对着右舷，再一恍惚又变成了面向船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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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认知上的混乱比纯粹的黑暗更令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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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还连接着幽灵号，他说不定都以为自己出现在了什么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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