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银线绣着冰龙,在火光照耀下像活过来般游弋,竟比他帐中高悬的“晋”字金旗更亮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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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蹲在雪地里把麦饼掰成小块,分给身边拄着断枪的伤兵,饼底压着的“北境无饿兵”小字在雪光下明明灭灭,像极了千机翁临终前说的“楚吞岳的计,从来不是算阵,是算人肚子里的饥、心窝里的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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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忽然想起自己囤了三年的粮草都锁在鎏金粮库里,钥匙挂在腰间叮当作响,却不如楚吞岳散出去的一块麦饼,能让士兵们眼里重新燃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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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的喧哗声越来越近,红缨落地的“簌簌”声和着麦饼咀嚼的“咔嚓”声,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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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低头看着手里的信纸,边角被老鼠啃出的毛边,竟像极了士兵们衣袍上的破洞——原来千机翁算尽了符文阵法,却没算到乱世里的人心,从来不是靠威权捆住的,是靠一口热食、一句“跟我走,饿不着”焐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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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打在帐帘上沙沙作响,他忽然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比任何战鼓都慌,却比不过远处士兵们捧着麦饼的笑声,带着北境灶火的暖,把他的四十万大军,一点点焐成了空心的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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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将九环连环发挥到极致,使它环环相扣——”楚吞岳踩着积雪往前走,冰刃拖在地上划出细碎的冰花,刃尖血珠“啪嗒”落进雪地,在纯白里洇开朵暗红的花,“但环扣的从来不是兵法图谱上的死局,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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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抬眸望向辕门处瑟缩的士兵,冰蓝色眼瞳在雪夜里亮得像淬了霜的刃,“是你们肚子里三天没填满的饥,是心窝里怕被主子拿作炮灰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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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刃猛地磕在辕门门栓上,“当啷”声惊飞檐角积雪,他指尖弹开腰间皮囊,滚出几枚还带着体温的麦饼,饼面“麦穗纹”压得极深,边缘还沾着细盐粒:“瞧清楚了——这才是我楚吞岳的第九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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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饼落地时裂开半道缝,露出里头掺着青稞的金黄麦芯,饼底小字在雪光下明明灭灭:“北境无饿兵,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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