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手握阁中生死簿的第二任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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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金銮殿的鎏金兽首漏下最后一缕天光时,陆承钧指尖捏起粒花生,三缕长髯随抬手动作晃了晃,袖中压着的两万两黄金庄票硌得掌心发紧——那是昨夜从私库暗格取来的,边角还带着樟木箱的霉味,此刻却要成了买凶的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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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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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唤来垂手立在廊柱后的灰衣人,声线混着檐角铜铃的碎响,尾音压得极轻,“皇城最西的‘听风楼’,寻穿月白绣竹纹的茶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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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划过袖中刻着“摘星”的青铜令牌,凸起的纹路磨过掌心老茧,老眼眯成两道冷缝,“告诉他,‘夜冥’该磨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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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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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攥紧银票与令牌转身,靴底碾过青石板的脆响惊飞了檐角栖鸟。当他在茶小二引领下将金票递入暗窗时,窗后传来低哑的笑,像沙砾刮过淬毒的刃口:“陆相倒是大手笔,十万黄金换个武将——我还道他心疼钱袋子,却原来更怕墨辰的刀扎进心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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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烬指尖捏着两万两庄票边缘,想起那日主动请命为陆承钧调配护卫,却被对方掷来的茶盏烫了手背,青瓷碎片混着“井底之蛙”的斥骂落了满地——此刻庄票上的朱红印泥还未干透,却比那日的茶汤更凉,直沁进指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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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又不得不因事相求,对方却连半分歉意都未流露,仿佛那日的折辱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皱巴巴的荐书,冷烬心里的不甘与不满翻涌成潮——他终究是低估了陆承钧眼中的权衡,也高估了自己在这场权谋里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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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阁主多虑了。”李忠盯着窗上晃动的幽蓝灯影,“墨辰此去,明面上必带玄甲卫护阵,可暗巷里的刀……从来只冲着手无寸铁的‘变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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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指尖敲了敲窗沿:“玄甲卫不好动,但若在随行的神机卫里‘掺沙子’——冷阁主的人扮成伤兵混进去,等进了东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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