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 道心砥砺 双魂共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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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无形却带着腐朽气息的风拂过面颊。叶昭凤下意识地抬手抚过脸颊，触感却让她心头一凛——肌肤松弛如粗糙的树皮，布满深刻的沟壑！她抬眸看向前方虚空凝聚的水镜，镜中映出的，赫然是一位鸡皮鹤发、眼神浑浊、脊背佝偻的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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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苍老的面容上，刻满了她曾经最忌惮、最不愿面对的疲惫与无力——属于权力巅峰迟暮者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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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啊……再如何煊赫的女帝，终将归于尘土，化作枯骨。威严？不过是过眼云烟。”镜中传来一声悠长而冰冷的叹息，带着宿命般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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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昭凤凝视着镜中那陌生的、衰老的自己，最初的震动过后，唇角却缓缓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她抬手，指尖并非试图去抚平皱纹，而是轻轻拂过镜面中那老妪鬓角的白霜，声音平静而有力，穿透了时光的桎梏：“皮囊终会腐朽，青丝终成白雪。然，守护大乾山河、庇佑万民安康之心意，纵使海枯石烂，亦如星火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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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体内脱凡境的灵力奔涌流转，感受着那份历经万劫、淬炼于灵魂深处、从未改变的坚韧与力量——这，才是她叶昭凤真正的、不朽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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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面前的镜中，则映出一张布满狰狞交错、如同蜈蚣般可怖伤疤的脸孔！那是他征战生涯中，最惨烈、最狼狈时刻的印记。他只是平静地看着镜中那张足以令小儿止啼的面容，记忆回溯到那些血肉横飞的沙场，想起每一道伤疤背后，是护住了多少座城池，多少条鲜活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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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疤是战士的勋章，容貌是易逝的皮囊。皮囊之下，我仍是楚凡。”他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千钧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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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彻底无视镜中呈现的衰老与丑陋，眼中唯有对“本我”内核的坚定认同时，那施加于外在的幻象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晨雾，迅速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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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容貌恢复如初，然而眼底深处，却沉淀下一种勘破浮华、直指本质的通透与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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