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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特点、冲泡说得精准,甚至随口补充:“《茶经》有载,茶者,南方之嘉木也。陆羽评水论茶,可见其雅。这铁观音,尚有观音托梦、王说魏说之典故,颇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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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经》沈青慈没有看过,不过师傅整日挂在嘴上,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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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中是掩不住的惊诧!这……这绝非乡下女子该有的见识!她定了定神,强压讶异,换了方向:“茶道尚可。侯府人事更为复杂,大小姐日后需一一记清,不可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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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开始讲靖远侯府的宗族旁支,人物关系错综,她故意说错了几个辈分和一位老太君的喜好,暗中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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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慈安静听着,长睫微垂,遮住眼底思索,她敏锐地察觉到那几处错漏,却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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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李嬷嬷说完,让她复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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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慈微微一笑,声音柔和:“嬷嬷教导得是。如此说来,那位三房的六婶婆与二房的四表姑奶奶是姻亲,平日似乎都偏爱南曲?而那位老太君听闻比起甜腻,更喜清淡素斋是这样吗,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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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慈只微笑着接话,话语间却不着痕迹地绕开了错处,几句问答下来,意思已清清楚楚,既全了嬷嬷的面子,也显出自己并非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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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心头微凛,这丫头心思竟如此缜密!再看向沈青慈时,眼神不由凝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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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难,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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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时,李嬷嬷特意吩咐了口味极重的菜:膻味扑鼻的羊肉羹、辛辣的川味小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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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她拿出十二分精神,紧盯沈青慈,食不言寝不语、筷子摆放、喝汤勺子不碰碗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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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繁琐规矩,试图让沈青慈在口味和严苛下失态,沈青慈再次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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