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史巷买房记（3）

sp;吃饭的时候，杨一木开了一瓶茅台，和杨老头有一口没一口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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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头瞅了眼他，叹口气道，“要是我家喜子活到现在，今年该三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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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木抬眼看了眼杨老头，昏黄的灯光下，杨老头沟壑纵横的脸上浮现着难以掩饰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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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子……是你儿子？”杨一木小心翼翼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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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孙子。”杨老头摇了摇头，浑浊的眼睛里泛着泪光，仰头灌了一口酒，喉结滚动了几下才开口，“他爸妈走得早，就剩我们爷俩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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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木给他斟满酒，轻声问，“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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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年那年梅雨期特大洪灾，一个浪头打过来，我没抓住……”杨老头突然哽住，抬手抹了把脸，“那年喜子才六岁，我对不起他爸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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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木看见杨老头布满老茧的手在发抖，心里一阵酸楚。他轻轻拍了拍老头的肩膀，低声道，“杨伯，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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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去啊……那天水太大了，都到胸口了，我拼命喊，拼命找，可连个影子都没瞧见。后来水退了，我在泥浆里扒了三天，只找到他的一只小布鞋……”说到这里，杨老头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突然却咧嘴笑了起来，“那小子，打小长得虎头虎脑，皮实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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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木沉默了一会儿，给杨老头夹了一筷子肉，“你老这些年……一个人怎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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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头抹了把脸，苦笑道，“能咋过？晚上对着空屋子喝酒，有时候半夜醒了，总觉得听见喜子在院里跑，鞋底啪嗒啪嗒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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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忽然抬头盯着杨一木，“你皱眉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他爸年轻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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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杨一木喉头发紧，胸腔里涌起一股热流，“你老要是不嫌弃，就搬过来跟我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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