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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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滩上一丝风也没有,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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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木晃晃悠悠地走到砖窑边,酒气上涌,浑身燥热,脚步已经虚浮得迈不动了。抬头看天,月色清冷,洒在河面上,映出一片粼粼的波光,又泛着细碎的银辉,像是无声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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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他突然生出一股冲动,想痛痛快快地跳进河里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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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河不知流淌了多少年,却始终生生不息,养育着杨家河一代又一代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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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记事起,河水就是村里人的命脉——洗衣、做饭、浇地、饮牲口,孩子们夏天泡在水里嬉戏打闹,冬日里踩着冰面溜来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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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木小时候也常在这儿游泳,光着屁股和伙伴们扎猛子、摸鱼虾,笑声能荡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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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自从上了高中,住校的日子多了,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后来做生意,天南海北地跑,连杨家河的影子都难得在梦里见上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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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微拂过,带着河水的湿气,撩得他皮肤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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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木三下两下扯掉衣服,赤条条地踩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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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温柔地裹住他的小腿,像是久违的老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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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泡了一刻钟的光景,岸边忽然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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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木眯起眼睛,借着月色看见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正缓缓向河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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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往水里沉了沉身子,心中暗自诧异:这深更半夜的,这女孩怎会独身一人来这边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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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平日里来这河边洗澡的,顶多是些中年夫妇结伴过来,匆匆擦洗一番便回去了,从未见过独身女子敢来这离村子一里多地的荒僻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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