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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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中期，安州逐步引入液化气，替代传统的煤球和柴火。七十年代末期又在全市推广，到富平县这边主要供应给条件较好的县城居民和部分单位，使用范围有限，一直到八十年代后期才广泛普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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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液化气作为一个新鲜事物，但对原本效益一般的煤球厂影响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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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木只依稀记得煤球厂家属区的大致方位，一路边问边骑，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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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区规模不大，只有几栋五六十年代建成的老楼孤零零地立着，连个像样的围墙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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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有块空地，被一些精打细算的老太太见缝插针地改造成了菜园子，种满了瓜果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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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一侧是斑驳的厂区大门，南头则搭着个破了顶的石棉瓦棚子，里面三三两两地停了不少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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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木在一栋灰扑扑的楼底逮着一个拎着菜篮子的老太太，“婆婆，跟您打听个人，宋成家住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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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老太太眯起眼睛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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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木补充道，“他父亲叫宋俊义，在煤球厂上班。家里兄妹三个，他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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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顿悟，指着不远处的煤堆说，“哦，我知道了，瞅见那煤堆没？就那楼道上四楼，到上面挨家再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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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木道了声谢，缓步走上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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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狭长昏暗的楼道，斑驳的墙面上满是岁月剥蚀的痕迹，与大城市里常见的筒子楼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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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都是住户，一家可能只挤在一间屋子里，每隔三户便有一个公用的水房和厨房，走道里飘着油烟，还有一股说不清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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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房边，一个女孩子正埋头搓洗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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