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就躺下了。
建峰数完钱,码完大票小票,锁进箱子。把四妹子的鞋袜脱掉,把低垂在炕边的腿脚扶上炕去,帮她脱了棉衣,棉裤,再把被子盖严。他脱了自己的衣服,贴着她睡下来,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捶着她的背说:“我的你呀!你真个是个闯王!”
四妹子睡得好死!
建峰突然想起父亲。妈妈和爸爸,一天三回跑过来,问她的确凿消息,现在还悬着心哩!他爬起来,穿好衣服,外锁上门板,急匆匆跑回老屋里,悄悄告诉两位老人,说她完完整整地回来了。从她头上和身上落下的面粉看,她确实是做了那桩生意。建峰在四处打问媳妇的下落时,有人说在去西安的路上见到她坐在拖拉机上,车上装着面粉,而南张村处理储备粮的事无人不晓,这是很容易联想到一起的事。爸和妈都吓得什么似的,一再叮嘱说:“挣下几个钱算了。心甭太狠!目下乱世,甭看政策宽了,说不定啥时月又杀回马枪!”
妈说:“快把娃娃抱回去,跟他妈睡去。娃儿三天三夜没见妈妈的面,刚才还跟我要他妈哩!”
建峰笑笑说:“算咧!她已经睡下了。她太累了,回到家,没脱鞋就睡着了。让她好好歇一宿,甭叫这碎货捣乱”
妈妈的嘴角撇了撇,不言而喻的眼色在说,你倒会心疼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