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关中这地方的人有这样的风俗,她最后的落脚怕是也难得如意。想到这儿,四妹子低头伤心了。
二姑说,事情也不是死板一块,需得慢慢来。二姑表示决心说,反正绝不能把侄女随便推进那些地主富农家的火坑,也不能搡给那些缺胳膊少眼睛的残废人。有二姑作靠山,有吃有住,侄女儿尽可放心住下去,等到找下一个满意的主儿。破子姑夫也立即表态,表示他绝不怕四妹子夺了口粮,大方地说:“甭急!忙和尚赶不下好道场。这事就由你二姑给你办,没麻达!你在咱屋就跟在老家屋里一样,随随便便,咱们要紧亲戚,跟一家人一样,甭拘束”姑夫倒是诚心实意,四妹子觉得二姑嫁给这个人,虽然腿脚不美,心肠倒还是蛮好的。
此后,又过了十来天,居然没有谁再来提亲。二姑说,村里已经传开,新来的四妹子眼头高,不嫁有麻达的人。甚至说,不单地主富农成分的人不嫁,条件不好,模样不俊的贫农后生也不嫁。这显然是以讹传讹,歪曲了二姑和四妹子的本意。二姑倒不在乎,说这样也好,免得那些乌龟王八猴的人再来攀亲,也让村人知道,陕北山区的女子不是贱价卖的!四妹子心里却想,再这样仁月半年拖下去,自己寻不下个主家,长期在二姑家白吃静等,即使跛子姑夫不厌弃,自个也不好受。口粮按人头分,虽然关中产粮食,也有标准定量。她却苦干说不出口。
焦急的期待中,第五个媒人走进门楼来了。
连阴雨下了三天,滴滴嗒嗒还不停歇,四妹子正跟二姑在小灶房里搭手做饭,跟二姑学着用褂面杖擀面,有人在院子里喊肢子姑夫。二姑探身从窗口一看,就跑出灶房,笑着说:“刘叔,你来咧,快坐屋里。”随之就引着那人朝上房走去。四妹子低头擀面,预感到又是一个说媒的人来到,心里就咚咚咚跳起来,那擀杖也愈加不好使。在陕北老家,虽然有个擀杖,却长年闲搁着,哪里有白面擀呀!年下节下,弄得一点白面,妈怕她糟践了,总是亲手擀成面条。现在,二姑教她擀面,将来嫁给某一户人家,不会擀面是要遭人耻笑的。关中人吃面条的花样真多,干面,汤面,柳叶面,臊子面,方块面,雀舌头面,旗花面,麻食子,碱面,乓乓面,棍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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