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贺与赵靖珩坐在蒲团上,面前是燃着火焰的珍贵华服,看着它们付之一炬,只留下寒冬中的一抹暖意,心情尤为复杂。
赵靖珩低声道:“你在皇帝身边有几年了,他是个性子乖张的,你也没少受他为难吧?”
班贺含蓄答道:“陛下有天子之仪。”
“呵。”赵靖珩意味不明笑了笑,道,“他自小就深受宠爱,众星拱月,所有人,都恨不得将全天下的好物都捧到他面前来。”
他顿了顿,似乎叹了一声,班贺不能确定。
“总是由着性子做事,不高兴就折腾人——若不是天子,谁会惯着他?”
那像是抱怨控诉的话语,语气在班贺听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赵靖珩眼睑半垂:“我总在担忧,能为他守卫疆土到何时。皇考、皇兄都五十不到便升暇,我也年过不惑,只道自己时日不多,竭力为他做些事情……却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
班贺望着他的面容,忽然顿悟什么,心生感慨:“殿下正值壮年,不必有此忧虑啊。”
“怀熠……皇帝也总这样说。”赵靖珩耳边似乎响起赵怀熠的声音——
五叔一点儿都不老,风华正茂,长命万万岁。
他眼中痛苦挣扎一瞬便被压了下去,表情如常。
从自己的情绪中脱离,赵靖珩看向班贺,淡淡笑道:“你已经获取太后信任,想来是不必担心你的处境了。你留在京中,辅佐新帝,务必要同向文帝尽忠那样。”
“殿下。”班贺有些动容。
赵靖珩道:“丧礼结束后,我会尽早离京。或许,将来战死沙场,边疆埋骨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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