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抵着冰冷棺木,悄无声息,肩背却在不住颤抖。
寂夜中再无任何声响,低垂埋首的臂间传出低低呜咽,如同受伤的野兽悲鸣。竭力克制终究无法抑止,痛彻心扉。
许久,赵靖珩抬起头来,面容平静,冷到麻木的双唇紧闭,将棺盖移回原位,一眨不眨地看着皇帝那年轻苍白的面孔,一寸一寸封闭于黑暗。
淳王府上派人来接时,班贺心下暗叹,该来的还是来了。
陆旋的话又在班贺耳畔响起,若登基的皇帝是淳王呢……
所有人都乐于见到继位的是裕王,一个十六七岁少不更事的少年皇帝,太后临朝称制,朝臣趁机揽权,就连班贺,也不能否认他希望如此。
可手握重兵的淳王但凡有异心,谁又能阻止得了?
仿佛又回到了八年前,回京的淳王成了所有人的忌惮。
这一切猜疑,在见到淳王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班贺看见端坐府中的赵靖珩,面容干净无须,正值壮年,瞧着比实际年岁要年轻不少。与之相对的,是他仿佛一夜间花白的两鬓,眉眼间不复以往锐不可当的矜贵傲气。
这令班贺始料未及,在他面前,又是在自己府上,淳王毫无伪装的必要。
未曾想到,皇帝宾天对淳王竟是如此巨大的打击。
“殿下。”班贺恭敬行礼。
赵靖珩嗯了声:“坐下吧。”
班贺依言入座,赵靖珩说道:“你在京中做得不错。听闻,太后对你青眼有加。”
班贺:“臣不过是沾了陛下与淳王殿下的光。臣所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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