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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贺望了眼伫立江边的水则碑,问道:“水位超过几划了?”
林孝宇道:“超过了六划。”
几乎是记录中近五十年来最高水位了。
今年降雨超出堤坝承受范围,天灾面前更显人力之微薄,但他们不能因此放弃自救。
班贺仔细观察被驻军将士连夜扛着沙袋堵上的决口,那些都是建造时的薄弱处。
治水别无奇谋妙计,全在束水归槽。束水亦无他法,唯有坚筑堤防。修围、浚河、置闸,三者如鼎足,缺一不可,这是万古不变的道理。
任谁也无法凭空将水变走,现在还是得想办法分流泄洪。
他转向林孝宇:“林知州,还有多少人能调动?能调来的人都调来,用沙袋石头加固,还要继续增修大堤。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若是溃坝,下面的城镇、盐池就都完了。”
林孝宇哪里不知道后果,但能用的人都用上了,实在是后继无力:“将士、民夫夜以继日,我们已经竭尽所能了。班侍郎您实在有所不知,我们每日派人夜巡,不仅防大水,还要防人呢。”
班贺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林孝宇长叹一口气:“班侍郎,清江堰筑起多年,的确保护了很多城镇和百姓,但大水始终是隐患。渝州在南岸,江北是万顷良田,顺江而下是盐池,您说,水若是真拦不住了,该流向何处?”
班贺一愣,随即摇头:“不到那一步,就别去想舍弃谁。”
“班侍郎是来救灾的,果然胸怀大德。可随时面临大水威胁的人只会想,自己是否会成为被放弃的那个。”林孝宇面露疲惫,“下官已经尽力而为了,我也不想,渝州在我眼前被淹没。”
“别想太多。”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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