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戏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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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城墙，残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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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杀声退潮般远去，留下的是死寂，是被鲜血浸透的土地，是堆叠扭曲的尸骸。离阳军的旗帜消失在暮色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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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上，幸存的北凉士卒或坐或倚，大口喘着气，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茫然与深入骨髓的疲惫。无人欢呼，胜利的代价过于沉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与硝烟味，还有失去袍泽的悲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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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以刀拄地，身形摇摇欲坠。他左臂的伤口经过简单包扎，但鲜血依旧不断渗出，染红了半边衣甲。面甲下的脸庞苍白，嘴唇干裂，唯有那双眼睛，在昏暗光线下依旧亮得惊人，死死盯着离阳军退去的方向。他身后，几名亲卫想要上前搀扶，却被他挥手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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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北凉世子，需要站着，需要让城头所有还活着的士卒看到，他们的主帅，并未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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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垛口，带着呜咽，卷起残破的战旗。这一战，守住了，却也打残了。城墙处处是豁口，滚木礌石几乎耗尽，伤兵的呻吟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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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徐凤年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收敛袍泽尸骨，救治伤员，加固城防，轮班警戒，离阳军……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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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被迅速传达下去，疲惫的士卒们开始默默行动，清理战场，搬运伤者。夜色，彻底笼罩了这座伤痕累累的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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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凉王府，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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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床榻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却驱不散徐凤哲眉宇间的阴霾。光幕上，虎头城的惨烈景象缓缓淡去，最后定格在徐凤年拄刀而立的背影上，尤其是那触目惊心的臂伤，让徐凤哲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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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蠢货……”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有些发虚，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随即又是一阵压抑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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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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