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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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凉的夜，比别处来得更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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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残阳如血，将拒北城外连绵的营帐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徐凤哲站在城头，手里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笺，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那是天机阁刚刚送来的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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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笺上的墨迹还未干透，带着一股淡淡的松香味，那是天机阁独有的秘制墨汁，据说能在水中浸泡七日而不褪色。徐凤哲的目光在那些细小的字迹上游走，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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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莽女帝亲率三十万大军，已至流州边境……”徐凤哲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流州，是北凉的门户，一旦失守，北莽铁骑便可长驱直入，直捣北凉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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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天机阁，竟连北莽女帝的行踪都了如指掌。”徐凤哲将纸笺揉成一团，扔进了一旁的火盆里。火苗舔舐着纸张，瞬间将其吞噬，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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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徐凤年见状，开口道：“大哥，这天机阁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将北莽的情报打探得如此详细，莫非他们真是神仙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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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哲摇了摇头，道：“神仙？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不过是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罢了。”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这天机阁的情报，倒是帮了咱们大忙。有了这些情报，咱们便能提前做好准备，不至于被北莽打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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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年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但也不能尽信。天机阁如此卖力地帮咱们，恐怕所图非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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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凤哲笑了笑，道：“这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天机阁自然有他们的目的。不过眼下，咱们和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他们的目的，暂时还碍不着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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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过身，望向城外黑压压的北莽大营，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凤年，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加强巡逻，不得有丝毫松懈。另外，让‘暗影卫’的人都动起来，务必将北莽的动向给我盯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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