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就是秦姝的位置;往下一步,是台间的位置。而他白羽, 合该处于这中间,规避主子的错误, 带领台间立于不败之地。
他垂着头,静静欣赏着自己手中出鞘半截的长剑。
手掌轻轻抚过, 掠过之处青光浮现,双眼随之一亮, 他猛地将剑收入鞘中,提步便走。
谢行周,此人不能留。
谢行周被簪月安排在了一间客房里。难得干燥整洁的屋子,陈设也不多,只一案一床,长案上的一壶茶还未有人碰过,故而洁净简单。而那张床上,却血迹斑斑,因着床上那人无法再次挪动而不能更换床褥,从褥子到被子,再到男子身上被快要撕成碎片的衣物,无一处不留着血色。
这样狼狈的男人,却会让人无端的从其极锋利的轮廓中,读到一丝易碎之意。
簪月刚从地下出来,一面端详自己手中那匠人的供词,一面想到主子说要及时盯着谢行周的动静,此人喜怒无常,定要随时控制住他免得坏事。
也罢,不就是看着一个不在地牢里的犯人嘛,又有何难。
她晃荡着手里那张纸,脚下轻快,行过转角,眼见着要到了谢行周那间客房,簪月忽地身形一顿——
房门为何大开?
她暗暗将供状收入怀中,手伸向缠在腰侧的长鞭,朝着房间走去。
“住手!”
她厉色道,“白羽,你是疯魔了不成?”
眼前那人背对着他,手中长剑眼看着就要穿进床上男子的胸膛,若不是对白羽的身影极为熟悉,簪月手里的长鞭就要飞出去了。
白羽回首,眉眼深沉,不似以往的轻佻狂傲模样,“是你就太好了,簪月。谢行周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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