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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凌屿已经学会了有分寸而礼貌地回应对答。短短一年时间,他被深深地烙上了陆知齐的印记,痛苦与欢愉骨血交缠,他终于挣扎着长大。
出院的时候,他打了一个电话给陆知齐。
后来,是谢念烟亲自下来接的人。
眼前的年轻人穿着一件宽大干净的白色卫衣,袖口挽至小臂,单肩挎着背包,正礼貌地颔首。
谢念烟多看了他一眼。
短短几周,那孩子好像不同了。
“跟我上来吧。”她顿了顿,说,“之前,我做得有点过了。你别介意。”
“不会。”
凌屿没多说什么,跟着谢念烟登上8楼,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病房内的人。
陆知齐恢复得很好,已经能坐起来了。
此刻,他正坐在轮椅,左手挂着吊针,右手拿着平板电脑,垂眸专注地盯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文件。偶尔有风吹过,碎发蹭过他的黑丝镜框,遮住了稍显苍白的眉眼。
凌屿贪婪地凝视着那人削瘦的侧影,过了一会儿,才屈了二指,用骨节轻叩响门。
“没打扰你吧?”
陆知齐动作一顿,略微抬眸。夏末碎光洒在他瞳孔里,那人正温柔地笑。
“少见你这么懂礼貌。嗯...咳咳...”
话说得急了些,他抵唇轻咳两声,像是牵扯到了伤处,轻抚着胸口缓了缓,才轻拍轮椅扶手示意他进来。
凌屿立刻快步绕到他身后,随手替他拢了窗,又拎起一件薄毯,盖在他膝上,单膝蹲在面前,一如既往地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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