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永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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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乏、羞耻与恐惧，令她在噩梦与现实之中反复跌落，她模模糊糊听见小月儿在哭……却无力分清那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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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入夜，一个轻盈的步子落在窗户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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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烛火将那熟悉的身影投射在窗棂上，霍阾玉才感觉到灵魂又落回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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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仅仅是看着那“少年”剪影，霍阾玉便泪如泉涌，只能拼命咬着被子压抑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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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琛没有劝她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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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安静地在窗外站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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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从头到尾只有我见到你，碰了你，连小月儿都什么也没看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说，如果那些记忆难以忘记，那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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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为了守护一个女子的清白名节，恪守君子之德，一辈子牢牢保守这个难堪秘密吗？霍阾玉心里这样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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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云琛却说出了让她彻底崩溃痛哭的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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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以永远离开这里。消失得干干净净。若我离开，便当我死了，是带着这件事一起死了，你只当发了一场噩梦，梦醒，就什么都过去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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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干脆而坚定的一字一句啊，像刀子似的剧烈搅动着霍阾玉的心，叫她再也压抑不住，放声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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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琛再没有其他安慰，只对着月光摊开霍阾玉最喜欢的那话本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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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木兰花，皦皦扶春阳……梦里曾经与她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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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琛轻声念着，湖水般温柔坚定的声音，牢牢包裹住霍阾玉碎玉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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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许久，等到哭得两眼红肿，嗓子干哑，霍阾玉才悲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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