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相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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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凌波眼看着宫人轻手轻脚的捡了那轻绢向着上头拿过去，恍惚手脚发凉，四肢隐隐有些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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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不是什么见过大世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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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再怎么闹也只在柳家那一亩三分地，感受过最大的威严不过是柳承望肆意行驶他作为夫君的权利的时候，何曾像今天这样被这天下之主以及诸多三品以上官员这样齐刷刷的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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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死过一回人会更有勇气，郑凌波率先回神，扯着郑经络上前几步，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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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知道郑卫民是冤枉的，但此刻冤不冤枉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上头官家的心意，因此那些不着痕迹的目光依旧是缠绕在两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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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郑凌波一介女流，反而像是更加拥有一些特别的权利，比如说撒泼打滚亦或者装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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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凌波一眨眼睛，眼泪说来就来，一双眼眶通红，话里却并不见含糊，吐字相当清晰，一声比一声高的质问着那个舞者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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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舞者也是顽强，都被按住了，嘴里还在这样那样的说，这让郑家两个人更加心惊胆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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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郑凌波不敢放松，一字一句抓紧时间一边反驳舞者一边向着官家表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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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姬喉间挤出嘶哑嘶吼，脖颈却已被禁军铁钳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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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官席间骤然掀起的哗声如潮，郑凌波仰头，即便心中慌乱，但她还是沉声道：“臣女斗胆，请手书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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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掀起眼皮子将她看了一眼，又扫了眼宫人呈上来的轻绢，点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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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凌波暗自吸了一口气，等到轻绢被拿过来，她细细看了一回，不觉微微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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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素手抚过轻绢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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