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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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去看她手下的铁料，还有那一条条平直密集的划线，赵松表情顿时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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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直了身体，假装扭腰活动脖子，偏头用眼角去观察林巧枝的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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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练习要求又变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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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松忍着心慌，手指攥了攥自己面前的铁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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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作教室只有钢铁之间碰撞的声音，刮的、削的、磨的、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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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一首铿锵交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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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巧枝听习惯了，还觉得挺解压，好像让人沉浸在钢铁工业的世界。她们都在努力，努力成为新中国挺起工业脊梁骨的新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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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松开锉刀，用手摩挲着铁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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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秦老师说的方法练手感呢？”赵松见缝过来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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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巧枝有点奇怪的看他一眼，赵松就第一天跟她聊了几句，问了她几下敲断钢棍，怎么他不是满分，之后就再没聊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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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感觉，赵松这家伙有点避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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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怎么主动凑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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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嗯”了一声，“我试过几个老师说的方法，觉得这个最有用，锻炼手感效果尤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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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松近距离看了下，点头：“秦老师提到过的吧？铁料一层层被锉薄的过程中，用手不断摩挲揉搓，我也练过，对手和眼睛形成对薄厚程度的感知挺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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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爸教他的，就是太累了，一层层锉下来手指头都僵了，整个手和胳膊都跟灌了铅一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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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了几次他就没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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