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人之下

老者倦意袭来，耳畔赌客的嘈杂声，令他有些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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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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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微落，蓑衣男子的身影，逐渐消沉在黑暗中，仿佛从未到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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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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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木雕店灯火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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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暮的老人，坐在矮圆的板凳上，苍瘦有力的五指，熟悉地持握刻刀挥舞，削去一片又一片腐烂的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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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的病木，随着越来越多的碎质掉落，逐渐形成一尊木雕，栩栩如生，赫然是街口卖豆腐的黄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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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细雨在门外坠临，一道幽魂般的身影，踏步无声，径直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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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老前辈，掌门想劳烦您，和我去办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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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哑的声音，并没有妨碍老人流畅得堪比机械的雕刻动作，他面无表情，醉心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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蓑衣男子缓缓摘下湿漉漉的蓑帽，他头发缭乱，面容野性十足，双眸却如死水般平静，腰间还挂着一柄无锋的陈旧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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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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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屑落地，如棉絮堆积的废料，淹没老人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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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夜雨持续，不时响起雷鸣，直到新的艺术品，雕刻完成前，蓑衣男子都没多再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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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是一个时辰后，老人舒缓一口浊气，欣慰且疲惫，像是被抽空了魂魄，随手把木雕放进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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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蓑衣男子玩味一笑：“您做这缺德事儿，偷富翁气运、婴儿寿命、转灾移祸、街坊邻居们要是知道了，得多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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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好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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