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我那时候看见周棋和别人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的照片是什么感觉吗?我恨不得杀了他,”卢诗臣的声音中隐含着一种微妙的冷厉,指尖早已经熄灭的想要被他揉成了一团,还微微发烫的烟灰在潮湿冰冷的掌心冷却,“我不只是想想而已。”
台灯或许是线路接触不良,应景地闪烁了几下,甚至还带着轻微的“滋滋声”,在忽明忽暗光线之中,卢诗臣抬起头来,直视着李松茗。
他的目光从往事的泥潭之中抽离出来,向李松茗完全地展露出眸中那片幽暗的、未曾彻底示人的湖水。那湖水不再是柔情招摇、水波荡漾的,底下积淀着会让人泥足深陷的、无法逃脱的淤泥,里面埋藏着累累白骨,向李松茗直白地昭示着其中的危险。
“周棋有一个习惯,他每天晚上睡觉前都会喝一点红酒,他出国的前一天晚上,我其实很早就去了他家里,然后把安眠药碾碎,放进了他正在喝的那瓶酒里。”
“果然,他回家之后就喝了酒,然后睡得很沉,连我在他旁边都察觉不到。”
卢诗臣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夜晚,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周棋的旁边,看着黑暗之中周棋的轮廓。周棋因为安眠药睡得太沉,看不见卢诗臣手中在夜色中微微泛着银光的手术刀。
卢诗臣的解剖课永远是第一名,在实习医院也早早就因为优秀的成绩参与了手术,他很清楚地知道人体的每一个致命部位,他握在手里、在周棋身体上方悬空划过他的喉咙、胸膛、腹部的手术刀,还是周棋送给他的实习礼物。
用周棋送给自己的手术刀终结周棋的生命,多么的完美啊。
卢诗臣甚至兴奋得有些手抖,手术刀几乎就要划破周棋的皮肤。
杀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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