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皇权、兵权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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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凌官很快意识到，自己对面，还站着圣上顶信任的沈琮沈奉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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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官油子，忙将“无情最是帝王家唷”的感慨咽下去，干咳两声，情真意切地赞美道：“圣上真乃仁君，我大越百姓何其有福，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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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了臣子颂圣的本份，凌官验看过公差带来的县令手书，便让他带和一个推独轮车的力夫，装上两桶冰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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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官转身，正欲和沈琮再掰扯几句福兮祸兮的闲话，永平公主府的管事娘子，终于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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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官迎上去，恭敬道：“下官调拨出的冰额，娘子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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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管事娘子冷冷应了一声，都没给凌官一个正眼，就抬着下巴颏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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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官早已习惯了这些狐假虎威的祖宗们，连在背后翻个白眼都懒得，只赶紧引着沈琮，去核销今夏的用冰额度，再约定几次取冰的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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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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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三炷香后，沈琮已驱马进了慈云岭，沿着浓荫蔽日的山道，来到梵天寺附近的经幢石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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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琮下马站定不久，戴着帷帽的公主府管事娘子，与一个身量不高但体魄精壮的男人，自经幢后缓缓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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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见过李侍郎。”沈琮上前，向男人俯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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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叫李秀，今年三十五六岁，在“驭鹤监”里做夏官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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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驭鹤监”乃女帝刘昭坐上龙椅后新创的机构，独立于宰相与三省六部衙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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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监与少监，最初均由支持刘昭杀夫上位的刘家军骨干担任，帮助女帝完成对丈夫吴英旧臣势力的清洗后，用于牵制外廷的“相”权，保证女帝皇权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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