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和尚找茬儿

头戴斗笠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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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宁秋虽是西羌文官，却自六七岁开始就随叔父习武。叔父经商发达后，又请了西羌的部落高手，教他类似北燕摔跤的近身格斗。是以他反应很快，一把就扶住了和尚的左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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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冒犯郎君了。”和尚站稳后，开口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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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宁秋浅浅作个揖，走远几步，蓦然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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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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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与他相隔咫尺说话时，嘴里冒出的口气，穆宁秋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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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羌贵族日常爱吃胡麻油煮羊肉，又不爱像中原汉人那样用红柳枝蘸上盐水和香料刷牙，嘴里就会发出一种难闻的油腻气味。而另一些信奉佛教的吃素的羌人，口臭就淡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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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个和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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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宁秋正作此猜测，只见和尚已站定在饭铺门口，双手合十，对着琳琅满目的酱鸭、酱肉、酱鱼，开腔道：“阿弥陀佛，修罗地狱啊修罗地狱，造业啊造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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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嗓门颇大，有意扬声引人注意似的，饭铺中的食客们，果然转身的转身，抬头的抬头，瞧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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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与樊家相熟的老街坊，指点冯啸道：“多半是四处化缘的野和尚，赶紧给两个铜钱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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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啸放下手中的食盘，走出来，向和尚还个礼，指指穆宁秋刚让出来的木桌，淡淡道：“师父可是走得累了？若不嫌弃，请在桌边小歇片刻，我去端一碗素菜汤，另有随喜布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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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和尚的脸藏在斗笠下，右臂却猛地抬起，指着冯啸道，“哪个要你们沾染了尸臭的脏钱。佛说，众生平等，小女郎，这些飞禽走兽，实则与我们的兄弟姊妹并无分别，我且问你，你会把自己的兄弟姊妹大卸八块，扔进酱缸么？听闻你们这铺子，还是圣上的侍卫家开的，食君禄者当报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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