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往事

又舔着一张鹅貌狗韵的脸，欺近穆宁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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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宁秋如法炮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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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将汤中的虾米都交待给了冯不饿，他才蓦地惊觉，自己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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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铺子，是杀父之人的姐姐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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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自己的小女郎，是杀父之人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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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竟然坐在此处，心平静气地吃着她们端上来的饭食不说，还真模真样地，给她们喂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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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穆宁秋眼前那盘堆叠起伏的酱鸭酱肉，似乎被无限放大，幻化为庆州的城墙与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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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荒原上，两股黑压压的洪流漫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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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是汉家百姓，后头，是北燕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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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喊、嘶吼、马蹄音与猎猎西风交织的喧嚣中，洪流的间隔在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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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稚儿的穆宁秋，趴在母亲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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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恐压灭了嚎哭的本能，他只将脑袋埋进母亲的左肩，露出两个眼睛，一声不吭地望着前方的庆州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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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说，爹爹就在城里，爹爹会放百姓们进城，然后关上高大结实的城门。北燕骑兵再凶狠，他们胯下的漠北战马，也不可能长出翅膀飞进城去，大越的这些无辜百姓，就会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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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宁秋的小手，紧紧环绕住母亲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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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和周遭所有大越百姓一样，已经跑得披头散发，但穆宁秋能感到，母亲依然很有劲，像某天夜里闯进他们村子的云豹，一样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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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阵狂风吹开母亲遮盖在穆宁秋脑门上的头发时，他惊讶地发现，母亲已经跑到了许多男子的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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