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山河故人

容，道声“无妨”，将竹屉交给那位真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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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公此际也明白过来，只因见穆宁秋也不是啥锦衣玉带打扮的贵人，便懒得再搭理他，而是冲着樊哙道：“樊大娘，还得劳烦你，现下就随我去趟平康院。花魁娘子她，画了幅钱江叠嶂图，明日请几位贵客来赏画宴饮，娘子想在宴席上，用酱货照着那幅画，做个拼盘出来。怎么个拼法，得你这行家去与她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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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院是“哙活鸭”的老主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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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哙与掌班妈妈素来熟稔，立时不见外地抱怨道：“我顶烦花魁娘子这种酸溜溜的做派，拿吃食附庸风雅搞什么书画拼盘。酱鸭酱肉嘛，就要趁热吃，香煞人的油香，才能和鸭肉猪肉融在一道。若是做成摆设，先叫老爷们品评一通，再热的天，鸭油猪油也凝住了，还有甚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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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公嗤道：“左右不会短了你银钱，怎地话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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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哙无奈地摇摇头，解了襻缚与围裙，踏出店来，复又给穆宁秋一个殷勤的笑容，方交待冯啸道：“给这位客官，切一盘双拼尝尝，酱鸭用腿肉，酱肉用三肥七瘦的。多送一碗虾米鲜汤，不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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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妈随平康院的龟公走远后，冯啸对穆宁秋歉然道：“里边都坐满了，好在暑气还没起来，风头是凉的，我给郎君在树荫下支个座，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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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宁秋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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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垂向地的双眸，待冯啸转身去张罗木桌木椅时，才又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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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掂量着分寸，目光在竹篱花叶与往来食客间往复移动后，瞧着再无人关注他了，方投向冯啸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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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喊樊大娘“姑母”？那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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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客栈的婶子不是说，樊都尉去县主府做了上门女婿？堂堂县主的孙女，怎会在市井食肆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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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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