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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耀祖,”小男孩答道,“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太难写了,我爹娘总骂我笨。冯姐姐,我娘说你有个畜牲名儿,那你叫冯牛,还是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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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啸逗他:“老虎也是畜牲呀,我叫冯虎。耀祖,女人是老虎,你娘教过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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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祖懵懂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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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啸瞥到他的小筐空空如也,换了话题:“我教你捞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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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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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祖登时对大白鹅冯不饿没了兴趣,欢快地跟上自己刚认下的母老虎师傅,一蹦三跳地跑到河边趴下,学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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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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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啸今年十九岁,在冯氏县主府孙辈中排行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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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国自从女帝登基后,无论高门大户还是蓬门小户,都遵循诏令,平日里不再忌讳闺女媳妇走出内宅、穿行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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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冯啸这位冯府千金,因有个做过武人的父亲,不但幼时就出门玩耍,且惯于上树掏鸟蛋、下河捞鱼虾,身上那股彪悍的野气,与许多世家小娘子的文静乖巧截然不同,本坊的邻舍无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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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今日来湖畔捞虾的街坊老少,即使面对的已是成年了的冯二娘子,也并不将她视作高高在上的名门淑媛,见她耐心地给糕点铺家的小子作示范,便纷纷凑过来观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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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对北地口音的游客夫妇路过,兴致勃勃地探究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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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教娘子和郎君得知,”冯啸答疑道,“这个月令,恰是我们江南做‘三虾面’的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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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夫妇诧异:“三虾?湖里的虾,不都长得一样么,莫非还有三个门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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