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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亡的那一刻,已经被装点上了瑕疵。
生在乱世,无可逃脱。
嬴政不会知道,这本不是许栀要背负的宿命。
他的女儿自幼与旁人不同。
这一点他和诸臣心照不宣。
她的眼里有总存着深切的期盼,像是血脉相连,又似乎是有种更深的联系。
有时候,嬴政并不能全部明白她。
譬如此刻。
她上前一步,她望着他。
嬴政以为她要继续解释在殿上之言,或者她想知道张家离都之后,他将之安排在了什么地方。
只见她微微抬首说:“父王您看,姁嫚年幼,不知此地重要,非常人能靠近。如今才知这段廊桥坐西朝东,栏杆之下就是驿丞入宫的宫道。这条路在过去的十年中被马蹄磨得石子发白,屡经修缮也不能复原。从路远眺,开阔之间,又见六国平原之多。此路通往何处,当自秦始。”
这些年,她学会了隐喻。
嬴政岂非寻常。
他沉笑,握上腰侧的太阿剑。
“寡人欲将天下皆规于秦制。”
嬴政身上,由构建而成的价值观与世界观,历来充满了血腥与背叛。
自十二岁即位于秦王开始,他学会的就是至高之上的掌策,以绝对的智慧与魄力要天下臣服。
他侧过身,扫过她,淡淡道:“六合制一,姁嫚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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