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一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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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颤抖的手和下巴像是都在反抗他的意图，鲜红得像颜料一样的动脉血喷涌而出，势不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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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德咬紧牙齿，只觉得腿下有些发软，于是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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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步，让他整个人都软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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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尔斯无声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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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上的灼痛还在持续，但是这一刻，泰尔斯抬起头，在科莉亚和辛提恐惧而震撼目光下，在莱恩分辨不出情绪的笑声中，冷漠却坚定地看向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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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狱去吧。”泰尔斯死死咬着牙根，双目冒火，一字一顿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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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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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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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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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那个他无法忍受的词语，奎德的牙咬得更紧了，他的怒火重新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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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与之前不同，随怒火而来的不是力量，而是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在变暗，变糊，变远，变小，都在——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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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珠凸出，似乎要瞪出眼眶般，死死地瞪着泰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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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我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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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血斧，是罗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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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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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的感觉越来越冰冷，连疼痛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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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德痛苦地咬紧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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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泰尔斯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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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绝望的奎德，艰难地伸出微微颤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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