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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德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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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的火气都散了,涌上心头的是一种茫然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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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久久没有响起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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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商年站在墓碑前,看着那张黑白相片,山谷的风裹挟着雨天的湿冷,吹拂过墓碑前被雨水打湿的海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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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朵花被风吹得乱颤,也像是在等一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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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过了两分钟,又好像过了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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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德低声说:“最近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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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得更冷冽了,沈商年握着手机的指骨已经发白,皮肤透薄,他听着这句荒唐至极的解释,或许连个解释都算不上,唇角很轻地扯了一下,“你不忙也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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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语里嘲讽意味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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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德捏了捏眉心,说:“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更何况她已经去世了,你治病的事情更重要,我会多支付一笔费用,让丹尼尔医生在国内多住几天,你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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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商年静默片刻,“你不来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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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今天下午有个很重要的合作要谈,抽不出来时间。”沈敬德说,“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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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沈商年好像隐隐约约摸透了他的那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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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漫天漂浮的冰冷雨丝一样凉薄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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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商年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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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起手机,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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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侧头问:“你爸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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