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受刑

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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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被剥了皮，蜷缩在正午的烈日下，逐渐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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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坠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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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的铜镜中，梳妆的美妇人，喜袍下的淤痕，如藤蔓缠绕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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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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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出声，是她那个狠心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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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战死，尸骨堆在关外的黄沙坑里，朝廷的抚恤金没下来，娘亲就急着改嫁，那个恶霸分明待她不好，为何执意抛弃唯一的女儿，也要给他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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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睁睁，看镜中男人伸出粗壮的手，将娘亲的额头，重重磕向描金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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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喊，喉咙里却似塞满陈年的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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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忽然转头对她笑，肿胀的嘴角，裂开她幼时，最熟悉的梨涡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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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向铜镜时，娘亲的指尖正化作灰絮消散，满身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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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泪水漫过眼睫，司蕴才惊觉，原来她早在昏迷中，咬碎了唇角，尝到了铁锈味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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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梦见你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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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蕴正趴着，周嬷嬷坐在床沿给她后背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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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要我，我梦见她做什么！”司蕴别过头，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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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嘴真是硬！你娘死的时候，你还说活该呢！”周嬷嬷叹息，“可见着那混账东西，你冲上去就跟人拼命，拦都拦不住！要不是三姑娘护着，你早让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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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嬷嬷回忆了下，那会司蕴才多大？十二三岁吧？瘦得跟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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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娘，我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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