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空穴来风,目前我认识的人里,只有这家伙有这样的能耐把一只无辜枉死的乌鸦扔在我的窗台前。
我怀疑他比我还有病。
搞不懂他的心思,又不能确定他有没有在暗中窥视,我忍着假装出塞西莉亚应有的害怕与悲悯,忍着被愚弄的怒火去埋了乌鸦,在它的小土包前双手合十,做出虔诚祈祷的模样,心里想的却是给伊尔迷头上砸的那一下恐怕还是太轻了。
心里憋着火,表面又要维持人设,我只能假装自己在为可怜的小生命食不下咽,草草做了顿晚餐,嚼了两口就去躺着睡觉了。
实际上我是想看这家伙还有什么花样。
结果他一点也没让我失望。
装睡到一半,我就感觉有道身影从我面前掠过去。
我打算给他个面子,继续假睡,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静悄悄地捣鼓完,最后猛地推了一下窗户,假装是被风推开的,发出噪音把我吵醒。
我揉着眼睛,很配合地醒过来,然后发现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一条类似绳子的东西……软趴趴的一条蛇蜕。
实不相瞒,我还小的时候拿过这招去吓我的同学。
我那时在寄宿学校上学,两人一个寝室,我的室友是个骄纵野蛮、被宠溺得目中无人的小小姐,隔三差五就要找我的茬、挑我的刺,我在她枕头下放了条玩具蛇,她吓得跳到我床上,我安慰了她一番,帮她把蛇丢掉,从此之后她就再也不和我作对了。
这手段太幼稚了。
我很想装作被吓到了尖叫,但是实在叫不出来,甚至有点想笑,已经错过了装模作样的时机。
没办法,我只能换一个表演方式,我硬着头皮开始演我被吓到僵住、然后晕倒。
之前怎么没人和我说要和揍敌客家的人谈恋爱,要先学会表演呢?
配合他出演的我真的需要一些劳务费和精神损失费。
……
让一个一天只需要两三个小时睡眠的人,装晕装了一晚上,伊尔迷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有报复到我,我再次因为过度睡眠,在床上躺到头疼。
第二天,我晕晕乎乎地从床上起来,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蛇蜕不见了,屋外我埋过的乌鸦小土包也不见了,只剩下平整的地皮,一切都像是从未发生过、只是我的错觉一般。
我对着窗外那块平整的草地陷入沉思,脑补了一下伊尔迷·揍敌客大半夜吭哧吭哧挖土还要填回去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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