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是学琵琶的,她有一次拿手机找视频给我听过,她说那是她最最最喜欢的曲子。”
那个老旧的智能手机播放出的琵琶曲音质并不好,磕磕绊绊穿过二手助听器,敲开戚月亮安静的世界。
“珊姐姐以前好像是民乐团的,她说她从六岁起就开始学琵琶,也很喜欢弹,但是老师说天赋一般,只能靠后天努力,她长大后就去当了音乐老师,下班就去民乐团排练,争取能上台演出。”
她手指轻快的比划着:“珊姐姐手可漂亮了,又直又好看,屋子里没有琵琶给她弹,她假装抱着琵琶给我看过手法,像跳舞一样。”
很早之前,老房子那些女人说珊姐儿是个脑子不正常的,白可惜了那一身雪白的皮肉,她总是脏兮兮的,接客人之前要被苏丽往水里按,她就尖叫,那双漂亮的手扣进泥巴地里。
戚月亮还记得珊姐姐和她说琵琶的样子,那天难得阳光清澈,她被淤泥和血弄脏的手宛如蝴蝶一样轻轻飘起来,脸上浮现出几乎神性的虔诚,不像个被拐走之后沦为野鸡的疯婆子。
她唱着,月儿高,月儿明,我的月亮挂天上。
戚月亮有些走神。
没有人相信珊姐姐会弹琵琶,因为老房子从没有过琵琶,来来往往的都是来操妓女的和被操的妓女,谁会听一个疯女人说的话。
服务生上完菜,想介绍两句,周崇礼一个眼风扫去,他就识趣的闭嘴,又见周崇礼看了一眼弹琵琶的乐师,此刻琵琶曲已经弹完了,服务生走上去示意她离开,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周崇礼心知,这是戚月亮第一次说起那栋房子里的事情。
这完全属于意料之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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