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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饱了肚子的肚皮虽未让人完全放下戒心,但至少让人能冷静思索。而那名征战骑士,即使脱下了军装,依旧如一把斜立的刀,让这间会议室保有某种秩序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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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们不少人是从别厂来的,不熟本厂设备也没关系,今天先听,多看,有想法之后再提。今天,我们不是来吵谁该负责什么,而是弄清楚:现在这堆破机器,还能不能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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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很直白,不藏锋,也不绕弯。有人点了点头,更多人只是沉默地等待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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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条产线里,二号线状况最好,四号线只要再修修供料阀,就能跑,但我一个人没法同时搞三台。你们是要分线开,还是集中一条冲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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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个石子丢进水里,开始激起细微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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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对于工人来说,这种实际问题比政治问题更好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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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举起手,再次打断众人的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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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说一次,我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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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克拉斯的声音沉着,却比先前更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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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问三件事:谁会修三号线的升压机?谁愿意接操作员的活?真要说我有什么意见——新出的产品暂时不需要外包装,能吃就行,在有命令下来之前,别管什么标签不标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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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一下,扫视众人,语气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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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我资历最老、但我不是监工,我也不打算回去当什么领头的狗腿子。如果那老爷说的话没错,时代怕是真的要变了,我们重来一套,靠工会——不,靠委员会投出来的代表。先把活干起来,其他的……先不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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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落下后,会议室里短暂静止了几秒,像是空气里被什么打开了闸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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