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卷（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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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瑜蹲下来看一块刻着花纹的城砖，砖缝里积着薄灰，边缘却被无数游客的目光磨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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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总觉得历史是教科书上的事。“她轻声说，“现在才懂，原来历史就是这样，被踩在脚下，又被捧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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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快到正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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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越买了两杯文创咖啡，杯套上印着琉璃塔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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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看塔影在地面慢慢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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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瑜突然指着远处：“你看，那片草地像不像一块抹茶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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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嫩绿的草坪上点缀着几棵樱花树，真像抹茶蛋糕上撒的糖霜。他掏出手机想拍照，镜头里却只有陈子瑜的侧脸——她正仰着头喝咖啡，睫毛在阳光下泛着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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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先锋书店位于五台山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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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玻璃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大地上的异乡者“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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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店里人不少，却静得能听见翻书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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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瑜立刻被角落的诗歌区吸引，抽出一本辛波斯卡的诗集，倚着书架就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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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越在旅行类书架前徘徊，最后选了本《金陵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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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书找地方坐下时，看见陈子瑜正蹲在儿童绘本区，给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讲《猜猜我有多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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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妈妈在一旁微笑着拍照，镜头里的陈子瑜侧脸温柔，声音轻轻的：“我爱你，从这里一直到月亮那里，再——绕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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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人在咖啡厅碰头，太阳已经西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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