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这辈子有了

厅，穿着洁白护士服的护士们正在前台为病人挂号，急救科室的医生推着挂瓶一路小跑，面色苍白的老人坐在大堂的铁洞洞椅子上木然地看着大屏幕，家长着急地带着小孩询问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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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乱，嘈杂，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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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他格格不入，仿佛海洋中的孤岛一般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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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医生不可以独自使用电梯，他只能抱着纸箱穿梭于走廊和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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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理科位于医学楼最角落采光最差的尽头，比起其他部门，这里要更加阴冷，空气中弥漫着独有的消毒水和灰尘的气味，走廊尽头玻璃门被锁住，一堆废弃的挂杆、轮椅和病床堆积在一起，堵住了通往更深方向的道路，清晨的阳光还没有抵达这里，死亡的阴霾却已经长久笼罩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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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是个每天都在发生死亡的地方，医生就是群靠着书写别人生死来混饭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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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安静得可怕，但这并不奇怪，因为其他地方是看活人的，这个地方是看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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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道，人类的器官浸泡在瓶子里排列在柜子里，层层叠叠的文件袋诉说着从史前时代开始人类和疾病的斗争历史，显示器上摆放着残留的影像资料，干瘦如猴面容苍老皱纹深陷，头发全梳到脑后，头顶稀疏的老者从报告纸堆里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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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他的声音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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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我是上杉宗雪，从今天开始，将在大河内教授您的手下实习，请多多指教。”青年男性抱着自己的纸箱鞠了一个不甚标准的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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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听到了。”老者昂首靠在柔软的座椅上眉头微皱，深陷的眼窝和鹰钩鼻不怒自威，双手按在扶手上：“你是来当医生的，不是来选议员的，这里是国立医院，不是比谁声音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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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青年面色如井中凉月淡漠冷冽，他放下纸箱微微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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