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饕餮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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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室穹顶的冰棱簌簌坠落，在青铜长明灯上撞出细碎的金石声。沈含锦盯着冰棺缝隙间渗出的幽蓝液体，喉头不自觉地滚动——那分明是水银混着蜂蜜的甜腥气，裹挟着腐朽的松香在空气里织就死亡之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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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民要术》记载，冰棺防腐需...“她话音未落，突然抄起陪葬的玉握塞进口中。和田玉温润的棱角划过舌尖，汞蒸气裹着两千年前的松香在齿间爆开，系统光幕在视网膜炸开猩红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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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食系统超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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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汞含量超标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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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立即催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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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含锦咬得更狠了。玉雕饕餮纹硌得臼齿发酸，混着血水的玉屑滑入喉管，在胃袋里烧起诡异的暖流。她能清晰感知到每一块碎玉在消化道游走的轨迹，仿佛有千百只蚂蚁顺着血管啃食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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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钰的雪发如蛛网罩下，却在触及她肌肤的瞬间燃起青烟。那些银丝并非寻常发丝，而是淬炼过苗疆蛊毒的冰蚕丝，此刻却在饕餮纹的灼烧下蜷曲焦黑。沈含锦背脊抵着冰棺上的巫祝图文，鎏金纹路自肌肤下浮凸，如同活物般吞噬棺椁表面的朱砂咒文。冰面倒映出她瞳孔暴涨的金芒，恍若上古凶兽自黄泉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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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这是养蛊呢？“她舔着崩裂的犬齿轻笑，指腹抹过冰棺边缘的铜绿，“用饕餮纹吞祭文，可比五石散带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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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铁剑鞘带着破空之声袭来，沈含锦旋身躲过，绣鞋踩碎了陪葬的青铜酒樽。琥珀色的液体从裂缝渗出，混着水银在冰面蜿蜒成河图洛书的纹样。她忽然俯身去舔，汞毒混着陈年佳酿在舌面炸开辛辣，却被扶钰擒住后颈拎起。雪发扫过之处，霜花凝结成蛛网般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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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口！“三寸银针刺入虎口穴，沈含锦吃痛张嘴，半块玉雕“当啷“坠地。饕餮的独目在幽光中诡谲转动，竟与冰棺女尸空洞的眼窝相对。青铜灯盏的火苗倏地暴涨，在冰墙上投出扭曲的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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