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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雅姐,好走不送。”林凤霞那轻飘飘的话,让她每逃一步都钻心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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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那些邻居的眼神儿,有的淬着冰碴子,有的明晃晃地透着恶心,还有的干脆就是等着看她笑话,一道道目光跟聚光灯似的打在她身上,烧得她恨不得当场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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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回自家屋里,用尽全身力气,“哐当”一声,把那扇破木门给摔了个震天响,恨不能把外头那些恶毒的视线全隔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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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关上,秦雅整个人就像抽了筋的虾米,软塌塌地瘫在冰凉的水泥地上,两只手死命地薅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嘴里那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直响,眼珠子都快迸出火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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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他娘的凭什么那个林凤霞就能顺风顺水,要啥有啥!”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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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那个破布娃娃,她秦雅,一个堂堂从京城里出来的文化人,居然在这种穷乡僻壤栽了这么大个跟头,脸面算是彻底丢到爪哇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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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还怎么见人?那些街坊邻居,现在瞅她那眼神儿,活脱脱就像在打量一坨臭狗屎,避之唯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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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雅连自家门槛都不敢迈出去了,一想到外头那些人的嘴脸,她就浑身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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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实在没办法,硬着头皮去趟供销社买点油盐,那感觉简直比上坟还难受,背后那些戳戳点点的指头,还有那些压低了嗓门却偏偏能让她听见的闲言碎语,简直要把她的后背都给烧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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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秦雅,这辈子算是彻底栽了,没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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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霞的日子却越过越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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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雅从窗缝里不止一次看到林凤霞指挥人进进出出,“凤翎玉露”的生意越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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