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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林凤霞喉咙微微发紧,迎上陆伟光那双锐利迫人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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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方才因训练带来的疲惫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军人特有的、能穿透一切的警觉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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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陡然安静下来,桌上那碗白胖的馒头,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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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觉到陆伟光的视线,捕捉到她尚未完全褪去的冰冷和眼底深处的一丝后怕,最后牢牢锁定在那碗几乎没动过的馒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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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傻子,常年在生死线上打滚磨砺出的直觉远超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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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林凤霞定了定神,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却难以完全掩饰那一点点因愤怒和后怕而生的微颤,“就是……不太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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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伟光没有追问,只是迈开长腿,几步就走到了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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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去看林凤霞,而是直接伸出手,拿起了一个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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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很稳,手指修长有力,指腹轻轻摩挲着馒头温热的外皮。然后,他像林凤霞之前那样,将馒头凑到鼻尖,极其仔细地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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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霞屏住呼吸,她看到陆伟光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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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混杂在麦香里的,极淡极淡的腥气,他绝对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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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送来的?”陆伟光放下馒头,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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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终于转向林凤霞。事已至此,再隐瞒毫无意义,反而会让他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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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霞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道:“李秀娥。张营长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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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娥?”陆伟光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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