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糙米在指尖滚动,带着粗粝的触感。林凤霞正低头仔细挑拣着混在里面的小石子,厨房外间传来赵秀兰嗑瓜子的“咔嚓”声,一声接一声,像某种恼人的节拍器,敲打着本就压抑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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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能不能快点!淘个米都像绣花!等伟光他爸回来,菜还没下锅,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让我们吃饭?”赵秀兰的声音又扬了起来,隔着薄薄的墙板,清晰地钻进林凤霞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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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霞没吭声,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淘米水浑浊,带着泥沙的气味。她将米倒进铁锅旁的铝盆里,准备去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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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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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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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秀兰嗑瓜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疑惑地扬声:“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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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没有回应,只有钥匙插入锁孔,然后转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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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一声,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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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外面灰蒙蒙的光线。来人穿着一身笔挺的军绿色常服,肩章在微弱的光线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他手里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锐利,如同鹰隼,扫过客厅里吐了一地的瓜子壳和坐在沙发上的赵秀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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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陆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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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了。比预定的时间,早了整整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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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秀兰“哎呀”一声,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瞬间堆满了惊喜和讨好的笑:“伟光!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还要两天吗?哎哟,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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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忙脚乱地想去接陆伟光手里的包,又觉得地上太乱,赶紧用脚把瓜子壳往沙发底下踢了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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