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抱怨这老天爷不成全人,还挨你一顿狗屁呲。”春心说:“一春零八夏,庄稼人腚沟子朝后眼珠子朝前,有啥可抱怨的。是阴是晴,赶哪算哪。当老农一辈子摆弄土垃坷,无论阳光雨露,无论种啥长啥,都得老老实实低头弯腰受着。”老憨斜楞老伴一眼,很不满地说:“我才说一句,你恨不能说十句。就你这张嘴属叨木冠子的,我算服了。”春心继续逞能:“我叨木冠子咋?我能叨住理!”老憨用大盖锹往给黄士魁端泥:“你是得理不让人,无理变三分。”春心白楞一眼,说道:“瞅你那出,死秧巴耷的,一副活不起的样子。”老憨说:“下辈子,我可不托生人了,活得这个憋屈。”春心说:“不托生人托生啥,托生个鳖也得让人踩在脚下。”说完,忍不住“嘻嘻”笑了,回屋做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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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嚓嚓嚓”的脚步声从胡同口传来:“哥几个抹墙哪?”黄士清见来人是来莺,赌气囊腮地又使劲儿抹墙:“呀,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来莺一副恹恹不欢的样子:“二哥呀,说话直巴棱登的,这是还生我气哪?”凑过来,认真地给黄士清道歉,“上次的事儿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二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黄士清“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这地场太脏,可别弄脏了妹子的身子?”说完继续用力干活,泥板子挥动时与泥墙摩擦发出欻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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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莺见黄四亮回头看她,就一边往胡同拖动脚步一边用头示意他跟过去。黄四亮犹豫一下,扎撒这两只泥手,跟着来莺往胡同南端走。黄士魁、黄士清和老憨都直腰往胡同里寻看,老憨吵吵:“别扬了二正的,天阴的邪乎,撒楞干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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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莺走到胡同口,停下脚步,听黄四亮跟了上来,轻声软语地问:“你心里到底有我没我?”黄四亮甩了甩手上的泥,忙表白说:“有,绝对有。”来莺又问:“那你家老婶咋说你相中了来燕呢?”黄四亮说:“那是我妈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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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忽然有些暗淡,一大块乌云翻卷着移压过来,风吹得树木“呜呜”作响。在大山墙边,潘桃望了望胡同口单独说话的两个人,说道:“这活干得囫囵半片,就跟来莺嘀咕去了,可都刚订完婚,这会儿来找到底要做啥?”黄士清说笑:“他们是同学,能做啥?还能把四亮勾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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