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把单挎银镯撸下来,看看里面有没有字。艾育梅说有字,有两个字是“天宝”,还有一个字是“孟”,撸下银镯,和婆婆一起翻来覆去仔细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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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士魁从生产队收工回来,问看啥呢,母亲说找个字,艾育梅问婆婆:“妈,你看这儿,这是个孟字。”黄士魁根问这镯子里面咋有个孟字,春心就把刚才到孟家见小脚婆的经过简单说了,让黄士魁跟他上大庙去走一趟。娘俩认亲心切,匆匆踏上了通往小孤山的羊肠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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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太阳还迟迟没有下山,仿佛要把这个残破庙宇深藏的隐秘再探个究竟。一身灰色僧衣的妙印正在大殿里闭目合眼地作法,梆梆的木鱼儿声舒缓深沉,忽听有人进来跪在面前,微微挑了挑柳叶慈眉,睁了睁丹凤善目,见是气喘吁吁的春心和魁子,抽动了几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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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眼里噙着泪水:“我什么都知道了,你是我亲娘,你为啥要出家呢?”妙印依然敲打着木鱼,不厌那催人的笃笃之声。春心擦擦眼角的泪痕:“娘啊,你倒是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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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印道:“罪过!罪过!”两行清泪从眯缝的眼里默默流下,她缓缓地讲起鲜为人知的身世来:“出家人都是生活所迫,万般无奈才皈依佛门。说来话长,我原姓庄名小毓,家是上江庄家堡子有名望的大户,是开‘蕴璞堂’玉器作坊的。我十六岁那年,相中了比我大六岁的长工孟繁臣,一来二去我们俩就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有一次被你姥爷抓个正着,差一点把我俩打死。后尾,我偷偷把姓孟的放了,分别时我问他逃哪里去,他说哈尔滨有本家可以投靠。你姥爷怕我也逃走,就把我关了起来。几个月后我的肚子却大了,你姥爷说孩子是孽种,生下来就弄死。到了四月十八,孩子生下来,你姥爷就让我老叔把孩子扔山上喂狼。我没有别的办法,偷偷让老叔送给一户人家,还在包里放了孟凡晨给我的龙凤银镯子。四月十九那天早晨,我老叔送完孩子回来告诉我,他把孩子放到太平岭无儿无女的老杜家门口,在树棵子后眼见着杜神汉把包裹抱回了屋里。”杜春心颤颤地叫了一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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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片刻,妙印继续说道:“不久,你姥爷给我许了一户人家,可我始终放不下孟繁臣,没等到人家来迎娶,我就逃了出来,千里迢迢来到哈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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