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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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他唱得有板有眼的,把那“得儿啦么哟伊哟”和“哪伊哟哎”唱得非常喜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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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黄士魁像是解脱了似的,在炕上伸了伸懒腰,询问村里事:“那‘四清’工作队还在吗?”艾育梅学说:“你走后一个多月人就都撤了,是连夜撤的。撤走之前,搞了一次民主选举,索良当上了大队长。还搞了成分复查,五家地富成分划成上中农,咱二小队划下来一户富农,后院姑奶家由富农划成上中农,姑奶和老秦叔乐得又哭又笑的。”黄士魁说:“这工作队还干点儿好事儿,还真不是来吃闲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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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育梅想起一事:“一开始让那些种小片荒的人家秋后退赔,他们一走就不了了之了。还有赵赔本的‘空头上尉’问题始终没有结论,口头封他个上尉那三姓城同学叫尹绅,住在楠城,工作队吴边按照找赔本提供的地址去外调,结果那人死了快一年了。找赔本说,怪就怪自己当时去说清问题太主动了,说那上尉当的都冤出大紫泡了。我说,人证没了,那可没法澄清了,那你这‘空头上尉’是甩不掉喽!”接着就往出倒苦水,“你不在家这些日子,生产队有些社员拿咱当下眼看待,扒堆分东西到咱这儿啥都少。放秫杆有大梱小梱,给咱的都是小梱。柴禾都没有好几天了,现在烧姑姑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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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士魁暗骂这些小民心眼小,随口问:“我走这些日子,爹妈来看过没有?”艾育梅说:“从打你走,谁也没来过,都各顾各的呢!”黄士魁心里很不是滋味,便转移话题:“不过,我要不回去,转正指标白瞎了。”艾育梅思忖道:“可以把指标给二弟或者三弟,他俩谁愿意去就给谁,能出去一个是一个。”黄士魁听了这话,用胳膊肘支撑起身子,连连说:“对,对,这个主意好。”说完困意袭来,打个哈欠,又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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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育梅掌灯,把男人的破棉鞋拿在怀里,看了又看。她把油灯放在东墙横板上,上炕柜里翻半天也没翻到可用的破布,就把红布契约拿在手里,翻过来掉过去的用剪子比样。躺在炕头的黄士魁抬眼瞥见,忙提醒说:“别打那块布的主意,那契约金贵呢,好好放着留念想。”说完,翻个身子打起了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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