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不回,顾主任的恩情我是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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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士魁告别工友们踏上了回家的路,天飘着鹅毛大雪,大地一片苍茫。从老粮台公社到长青大队有一条近道,抄近走能比乡间大道少走十多里,但中途必经八岔沟。这沟塘里野草丛生,杂树茂密,经常有野猪出没。他到这里已是下半晌了,走在林中的雪道上,心中多少有点儿打怵。走着走着,竟高声唱起《小看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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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来是罢新年,新姑爷拜年来到门前,小姨子一见心欢喜呀,先问好,再问安,端茶水,装袋烟儿,说说笑笑坐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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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这民歌唱的颤颤巍巍的,尤其那“得儿啦么哟伊哟”和“哪伊哟哎”的花点儿也唱得特浪漫。忽然,身后传来呼哧呼哧的声响,黄士魁回头一看,从林子里钻出一头笨重的野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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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说坏了,看来这家伙饿了,要拿我当美味了。他本能地立在了那儿,歪头看看旁边,三两步就是一棵二大碗口粗的鱼鳞松,看野猪正用敌意的眼光看着他,便想到了求生的办法。说时迟,那时快,黄士魁撒腿奔向那棵松树,噌一下攀上去,两手抱着树干往上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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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山沟里的树木因为没有人修整,旁枝长得也很壮实。黄士魁非常灵巧地攀上去,急忙将两腿缩了上去。那野猪这才反过味来,嚎叫一声冲过来。如果再晚一步,他非让野猪扯住裤子不可。他又往上爬了几步,骑到了一个粗壮的树杈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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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猪是农业生产的害敌,靠吃野果、树种、草籽和山野菜活命,也好成片成片地糟蹋庄稼,遇到野猪一般用敲桶打锣的办法护田。打野猪冬天不打,冬天的野猪瘦得像皮包骨头,不出肉。打野猪一般打头部,因为头部容易穿透。过去时常有人被野猪伤害,轻者留伤,重者丢命。野猪平日里大多听头猪指挥,也有一种孤猪,大多是“竞选”头猪失败者,性格非常孤僻,喜欢单独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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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野猪正是一头孤猪。身上沾满了松树油子,如铁甲闪闪发亮,这说明它在这杂树林子里活动时间已经很久了。它在树下打起了磨磨,然后用身子发狂地撞树干,震得树上的浮雪纷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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