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早饭时,三怪说:“妈,我告诉你,大哥脸被挠了。”老笨也说:“我也看见了,他脸上有四条血檩子。”贾佩纶去西屋,特意看了黄士成挂花的脸面,问道:“睡一宿觉,咋还把脸睡出道道了呢?”黄士成气囔囔地说:“昨晚冲着鬼了,让鬼挠了!”贾佩纶见曲卉眼睛发红,问是不是叽咯了,曲卉却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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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吃早饭,麻脸婆来兴师问罪了:“你们老黄家出息了,大伯子上兄弟媳妇炕,这叫我侄女今后咋活?”三喜子和贾佩纶都心里划魂儿:“真有这事儿?”麻脸婆横道:“咋?是我埋汰你们是咋的?我还能给自个儿侄女身上泼脏水呀?不信你们问曲卉。”曲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大蔫不是人,我半夜醒时都看见了,他俩在万炕那个,把泥盆都碰掉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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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喜子一听,扯过黄士成脖领子骂道:“你咋这么不是人呢?净给我捅篓子!这事儿传出去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我这支书还咋叭叭说人?”贾佩纶也数落:“想不到你囊了巴叽的,还有这份邪心。”黄士成委屈道:“我,我我,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三喜子骂道:“你占了人家还想洗清?我揍扁你个损兽。”抡起胳膊就是一巴掌,还要教训时,贾佩纶急忙拦住:“行了,没有好根哪有好苗。”三喜子知道媳妇又拿话磕打他,只好忍气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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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脸婆这时说道:“我侄女忍不下这口气,要告大蔫,我强劝下。”贾佩纶说:“你压事儿就对了,家丑不可外扬,挑明了对谁都不好啊!”麻脸婆沉吟片刻,进一步说事儿:“要隐瞒也不难!我既为你们老黄家着想,也为我侄女着想。眼下,就是不能让二鳖知道,就当啥事儿都没发生,等他复员回来就抓紧办婚事儿。”三喜子、贾佩纶、曲卉都点头,只有黄士成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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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脸婆下地要走,忽然问曲卉:“老丑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娇娇怀孕咋办呢?”曲卉说:“真要那样,就让大蔫负责。”麻脸婆连连发问:“咋负责呀?难道让大伯子娶兄弟媳妇不成?若真那样你往哪摆呀?”见曲卉一时无语,这才说,“但愿她别怀孕,那咱们就省下麻烦了。这样吧,你们家所有人都把嘴把牢点儿,千万别传出去,更不能让二鳖知道。”曲卉点着头说:“行,行,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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