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烟袋油子往长虫身上抹,楞是熏死一条公长虫。有人联想这件事,说你爹是被那逃走的母长虫精给吸死的。四月十八上城里逛庙会,在回来的山道上,你爹渴得受不了,喝了几口马蹄沟的水。有人又根据这个因由,说你爹是中什么毒了。直到现在,咱也没弄明白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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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士魁说:“听我妈说起过这些事。”梁青犁接着说,“你爹去世后,你爷把你过继给我,那时你跟三大三娘可亲近了,你妈领你走时,你都不舍得。那时你太小啊,那些事你上哪能记得?”黄士魁在脑海里努力搜寻曾经的情景,却依然似是而非。梁青犁说;“土改以后,咱家划成了中农,咱家有二十多匹布让政府没收了。后来分了家,你爷跟我过。前年,你爷病大发还挺了好几个月,那几个月他经常叨咕你。”听到这里,黄士魁情绪有些低落,埋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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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远处的杂树林里又传来几声布谷鸟咕咕的叫声,在静谧的夜晚显得那么清晰那么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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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一会儿,梁青犁又说:“到了约定把你送回的岁数,我和你三娘这个盼哪,盼得我们心焦,可盼来啥了?盼了个一场空。我多次询问刘嘉文老先生,人家可能是怕惹麻烦,愣是不说你们的具体下落。这几年,为了找你,我都做下心病了。前些日子八家子那股老黄家透露你们在北大荒柳条河中游一带,但不知道在那个村屯。我临来之前,你三娘说无论如何,都得把你给领回去。我千里迢迢一路辛苦北上,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可这柳条河这么长,中游片量这么大,我上哪找去。若不是在三道梁子碰上一个上江老乡,若不是人家透露你的准确消息,我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呢!可我一听说你改姓了,结婚了,我心里拔凉啊!”话到此处,他禁不住哽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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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士魁解释说:“三大,你别伤心。其实改姓不怨我养父,我上学时,人家征求我意见,人家不反对我姓梁,这是我自己主张的。因为,我当时想的多,总怕别人拿姓取笑我。再说结婚这事儿,我妈也征求过我意见,我也是看育梅不错才答应的。”梁青犁长叹一声:“我之所以这么远来寻亲,就是想领你回去。现在虽然把你找到了,可你已经成了家,看来我这是白来一趟啊!不把你领回去,让我咋面对祖坟啊!”说着说着竟然呜呜地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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