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巫女的骗术
复了本音，说声好累呀，又问看对没有。春心急忙说：“对，对，可找到病根儿了。”一场神跳下来，曲二秧也浑身疲惫了，觉得口干舌燥的，临走还拿了剩下的半瓶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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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春心买了卫生香和蜡烛，蒸了十几个两掺窝头，让老憨送到春桂家。老憨皱皱眉头：“亲戚里道的，还用送这些东西？这得花多少钱？”春心数落道：“一脚踢不倒两角半钱，你还瞧上眼儿了。不怕老长挑理，就怕大仙见怪。送吧，咱说话得算话，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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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憨只好从命，黄得贡见姐夫提着东西来敬供，内心欢喜，嘴上却客套：“哎呀，不外人，就免了吧！”老憨把东西放炕上说：“那不行，不怕你们挑理，就怕大仙见怪。”杜春桂瞥一眼供品：“没凑齐呀，四斤小烧呢？”老憨面有难色地说：“老长啊，赶上贱年，东西不好整啊！”杜春桂说：“先记着吧，记得以后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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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三天，黄士清病情果然有所好转。老憨夸说：“老长有点儿道行，上真章还真管用。”黄士魁却有几分怀疑：“这世间哪有什么神仙哪，叫真章谁亲自碰见神仙显灵了？”春心告诫道：“可不能那么说，没亲自看见神仙，不等于没有神仙，可不能口无遮拦，出言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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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士魁回西屋跟艾育梅说起跳大神的事情，依旧满腹怀疑：“二老狠的病，虽然好了，但不一定是老姨跳神鼓捣好的，也许是碰巧感冒好了。”艾育梅说：“凡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有些事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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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得贡始终不相信春桂的巫术，总想私下里探问媳妇的底细。这天黄昏，两口子正在收拾菜园子，黄得贡挥着耙子捞枯枝干蔓，探问道：“哎老长，你说‘可恨二老狠，回头一锹把’，是不是捋杆儿爬？”杜春桂笑笑说：“不是我说的，是大仙点化的。”黄得贡白愣白愣眼睛：“你别跟我扯哩个愣，我还不知道你，云苫雾罩的。”杜春桂小声说道：“其实，二老很是偶感风寒，过了劲儿了就好了。”黄得贡用教训的口吻说：“你说你，谁你都骗。”杜春桂说：“我是利用一切机会创名，不这样哪来的好烟好酒，总比仰巴脚子望房芭强吧？”黄得贡说：“我摸清了你的老底儿，往后你在我面前就不用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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