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把大龅牙嗍嗍,说道:“他有异脉侵入,脉象杂乱,像是得了虚病。这样吧,我再给他推一针,不过你们应该想想别的办法,也可以让老长过来试试。”推了一针,背起药箱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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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说他是虚病,不能只当实病治。”春心叨咕完,支使老憨,“一会儿你去请老长来给看看。”老憨极不情愿地大声说:“她在我面前一整就摆谱,我请不动她那尊大神。还总是念咉给我听,欠她两个瘪子儿好像能赅黄似的。”春心就不用好眼神看他,嚷道:“你嚎唠啥呀?发神经啊?让你干点儿啥咋就这么滞扭呢?这点儿小事儿你就拌蒜,你还能办成啥大事儿?”老憨犟嘴:“我能干的事儿多着呢!”春心数落道:“你说你能干啥?你是能行风啊还是能行雨,你是龙啊还是鳖呀!”老憨梗脖子时那富贵包似乎更大了,又横叨一句:“在你眼里我啥不是,中吧?”春心接着数落:“瞅瞅你,说你两句还触绝横丧的,别跟我整那死出,一天天啥也不是。世上什么都有治,唯独犟种没法治。”老憨逞能:“说我犟我就犟,哎,当梯子不怕踩,挑担子不怕沉,当菜墩不怕剁,当腰带不怕抻。”春心白楞他一眼:“贱皮子,一天不呲哒你就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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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士魁过东屋来询问弟弟病情:“妈,你真要找我老姨跳神呀?那能管用嘛!”春心说:“俗话说,有病乱投医,看不好也看不坏。”往屋外走时还嘟囔,“那脸跟个抽巴腚似的!都厹死了,家里油瓶子倒了都不带扶的,炕都快让他压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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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走进妹妹家,两个半大小子从屋里疯跑出来,带起了院子杂陈的碎屑。她进了屋时还叨咕:“院里造匹儿片儿的,纥弄都拌脚了,咋不扫一扫?你看这屋里提溜拴挂的,瞅着多乱哪!”黄得贡说:“大姐呀,你妹子从打请神看病越来越懒了,经常头不梳,脸不抹,连那大襟挂嘎巴都不洗,像个片儿汤一样。”春心说:“别光说老长,她没心思顾家,那你干啥了?一天天游手好闲,嬉了马哈,踢了趿拉的。要是勤拾掇拾掇!也不至于造个破栏破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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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杜春桂正在一心一意地给神位上香,把这两人的对话当成了耳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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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墙上挂着一块写着神仙名字的红布,左右还有一副对联,写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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