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章 浪子回头,提肉上门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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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山一脚踏进屋子，冰寒刺骨，简直像个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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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缸里的水结了薄薄一层冰，像蒙了层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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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紧拳头，对着冰面狠狠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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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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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碴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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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瓢舀起混着碎冰的冷水，猛地浇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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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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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寒意瞬间炸开，从头皮麻到脚底，激得他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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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那团浆糊似的混乱，总算被这兜头冷水强行镇住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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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飞快脱下身上那件沾满狍子血污、散发腥气的破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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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炕边，开始翻箱倒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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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换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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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像个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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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能像个上门讨债的凶神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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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从箱底扒拉出一件叠得整齐的旧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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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补丁摞着补丁，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林月娥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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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月娥给洗得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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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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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水缸里映出的模糊人影，他胡乱扒拉了几下鸡窝似的头发，又用力搓了搓脸，试图抹平眉宇间那股子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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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像个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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