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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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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眼睛,望着陆青山,用一种含混不清的稚嫩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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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地,几乎是梦呓般地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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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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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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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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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地,烫在了陆青山的心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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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着碗的手,剧烈地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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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汤汁,烫到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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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辣辣的疼,他却像感觉不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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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女儿,那双因为一点热汤,而稍微泛起些光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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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嘴角,残留的汤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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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猛地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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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瞬间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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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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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曾听过女儿,这样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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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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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恐惧的尖叫,和无声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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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大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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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杂着无边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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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言说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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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腾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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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要将他压垮的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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